霍去病:西汉名将的双重胜利如何让他名垂青史,並竞故卫青

霍去病,西汉名将之一,以其双重胜利而永载史册。他以无畏的勇气和非凡的军事天赋,为西汉朝廷取得了重要的胜利。其第一次胜利发生在镇压河西王的叛乱中,而第二次胜利是在击败匈奴入侵中取得的。这两次胜利不仅使他在当时声名鹊起,而且也使他成为与卫青齐名的一代名将。霍去病因他的军事才能和勇猛无敌的形象,而名垂青史。

霍去病:西汉名将的双重胜利如何让他名垂青史,並竞故卫青


本期话题

公元前121年春、夏两季,年轻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两次出征河西走廊并取得了胜利。在这两次胜利之后,霍去病声誉日隆,开始取得比肩大将军卫青的亲贵地位。一年之内,两次战胜,霍去病的崛起是如此迅速,到底这两场大捷对大汉王朝有何重要意义呢?

公元前123年,卫青统帅六大将军、十万之众北出定襄,攻击匈奴单于本部,虽也斩获了数千首级,但前将军赵信和右将军苏建的全军覆没毕竟让卫青遭遇了从军以来最惨重的战场损失,以至于战后,朝廷破天荒地没有给予卫青任何形式的封赏。

在武帝朝前期征伐匈奴的历次战役之中,这一仗单从战场收获来说的确算不得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

但是,汉军的两支偏师也没有在战场上白白牺牲,它为汉匈两国的总体战略态势带来的积极改变仍然让大汉王朝受益匪浅。

折戟沙场的汉前将军赵信本来就是胡种,战事一到危急之际,便经不住匈奴人的引诱变节投敌,并以自己长期服役于汉军的经验为匈奴单于划定了新的作战方略。《史记》载:

单于既得翕侯,以为自次王,用其姊妻之,与谋汉。信教单于益北绝幕,以诱罢汉兵,徼极而取之,无近塞。单于从其计。

——《史记·匈奴列传》

单于王庭距离汉朝边境本来就有好几百里。慑于汉军远程作战能力的急速增长,伊稚斜单于在赵信的建议下继续向北迁徙,试图脱离汉军骑兵的攻击范围,使得单于王庭与汉朝边境的距离拉大到了千里以上。

虽然这为汉军后续的对匈作战行动带来了巨大的困难,但从积极的一面来看,这也为汉朝的边境防御创造了超过500公里的缓冲区。想当年秦将蒙恬北逐匈奴之时,头曼单于也是慑于秦军的强大武力而被迫北去的。如今,卫青以两支偏师为代价,重现了蒙恬创造过的历史。

蒙恬对匈奴大张挞伐,事在秦始皇三十二年(公元前215年)。而自头曼单于避其锋芒,远徙北遁,此后整整5年的时间——直至蒙恬被秦二世赐死——秦军再也没有对匈奴展开过大规模的攻势,史籍中也不见匈奴南下寇边的记载。

换句话说,秦、匈两国、两军在那段时间基本脱离了接触。这正是秦始皇所乐见的:只要将匈奴逐往远离边塞的漠北,中原王朝的国防安全就有了保障,对匈奴的进攻性作战行动因此可以告一段落,国家和军队都可以获得喘息,转入边境防御的新阶段了。

所谓知古而鉴今,历史提供的经验对后来人当然是重要的。可假设孝武帝刘彻胶柱鼓瑟,把公元前215年以后秦始皇的对匈方略套用到公元前123年的西汉王朝身上,恐怕不久他就会感觉到方枘圆凿的痛苦。因为此时和他对弈的伊稚斜单于所统治的是一个与当年的头曼单于治下大不相同的国家。

曾经,头曼单于的匈奴充其量只是北方草原上较有实力的游牧政权之一,而伊稚斜单于领导的匈奴帝国则远远突破了那样一个区域型国家的定位,它是西域诸邦效忠的强权和宗主。《汉书·西域传》说:

西域诸国大率土著,有城郭田畜,与匈奴、乌孙异俗,故皆役属匈奴。匈奴西边日逐王置僮仆都尉,使领西域,常居焉耆、危须、尉黎间,赋税诸国,取富给焉。

——《汉书·西域传》

公元前123年的匈奴不仅在名义上赢得了西域诸国的臣服,而且设置僮仆都尉对西域实施了有效的行政管辖。西域的大小国家都要向匈奴帝国纳税进贡,这里是匈奴单于取之不竭的金库。

如果孝武帝不能设法瓦解匈奴在西域的统治,那么,即便卫青已经迫使伊稚斜单于远遁漠北,在西域源源不断的金元输血过后,休养生息的匈奴也一定会像舔舐净了伤口的饿狼一样,在不久的将来再兴盗谋,卷土重来。

另一个让西汉王朝无法偃武释兵的紧迫现实是:只要匈奴帝国的国运还没有被汉军推入不可逆转的衰退进程,鉴于两国、两军的紧张对峙,西汉王朝就不得不在沿边郡县布置大量的戍守兵力。

4年前,仅仅因为新建一个朔方郡,孝武帝便调集了十余万筑卫士卒。他们的衣食住行全部仰赖于内地的转漕运输,花费不啻数十百万,国库为之一空。甚至连远在中原腹地的山东都因此受累,民生骚动。

要想尽快结束战争,奠定对匈作战的胜势,孝武帝必须有所作为。此刻伊稚斜单于正蛰伏在遥远的漠北,要想组织一次对单于王庭空前绝后的大规模远征,备战周期将会很长,而战争的结果则难以逆料。

与其孤注一掷,去做这样胜负难测的豪赌,不如趁单于鞭长莫及之机,向西进军,打通河西走廊,进而把西域这个匈奴的钱仓变为汉朝的新土。

这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工作。打通河西走廊意味着这支西征军将要史无前例地在距离大后方一两千里之遥的战场上作战,危险之大不言而喻。可是一旦成功,挂帅出征的那个人也必将在汉朝军事史乃至中国古代军事史上留下自己如雷贯耳的名字。

照常理来说,领受这样艰巨的使命,卫青该是孝武帝刘彻的不二之选。可孝武帝偏偏没有点他的将,而是把机遇和挑战留给了年轻的霍去病。这不但是对霍去病的考验,更是对孝武帝本人的考验:要知道,此时的冠军侯才不过20岁,在他单薄的履历簿上仅有两次追随卫青出征匈奴的寥寥记载而已。

对霍去病两征河西的经过,司马迁在《史记·匈奴列传》中写道:

其明年(公元前121年)春,汉使骠骑将军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千余里,击匈奴,得胡首虏(骑)万八千余级,破得休屠王祭天金人。其夏,骠骑将军复与合骑侯数万骑出陇西、北地二千里,击匈奴。过居延,攻祁连山,得胡首虏三万余人,裨小王以下七十余人。

——《史记·匈奴列传》

这两场奇迹般的胜利让匈奴人遍野哀鸣: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匈奴歌》

在西汉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匈奴政权终于现出了冰裂的痕迹。就在霍去病扫荡祁连山的当年秋天,被败报激怒的伊稚斜单于向镇守河西走廊的浑邪王发出了召唤,试图将他诱至王庭并处以极刑。害怕遭到惩罚的浑邪王与休屠王等紧急密谋,决定向汉廷投诚。

与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军臣单于太子于单因为伊稚斜单于的篡位而孤身来投不同,这一回浑邪王和休屠王不但自己来了,而且带来了数万部众,这几乎掏空了匈奴在河西的军事存在。司马迁说:

其明年,浑邪王率其民降汉,而金城、河西西并南山至盐泽空无匈奴。匈奴时有候者到,而希矣。

——《史记·大宛列传》

河西走廊的廓清大大缓解了汉朝西北的边防压力。霍去病振旅旋师之际,孝武帝下诏裁撤陇西、北地和上郡一半的戍卒,并开始着手向新秦中移民,逐步将新立的朔方郡建成富庶的农业生产基地以支持对匈战争的继续进行。

可以说,正是霍去病的西征胜利为匈奴敲响了没落的丧钟,这个草原帝国就此永远地失去了再度辉煌的可能。

参考文献:

杜佑《通典》;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王先谦《汉书补注》;《中国历代军事战略》;《中国历代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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