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的浮江伐楚战略:三峡第一次登上历史舞台



秦将军司马错是战国史上的重要人物。他三次率军伐蜀,完成了秦对巴蜀的军事征服。更重要的是,他是秦国“浮江伐楚”战略的提出者和组织实施者。他曾三次指挥大规模的“浮江伐楚”战役,将平静寂静的三峡地区变成了40年的喧嚣战场。

秦孝公时(前361-前338年,“举巴蜀并汉中之心”已经存在,但司马错在公元前316年将其发展为“浮江伐楚”战略。《华阳国志》载司马错论证:“(巴蜀)水通楚,有巴之劲卒,浮船东向楚,楚地可得。得蜀则得楚,楚亡则天下并存。“短短几句,勾勒出用蜀财、巴卒、川峡之水、避实攻虚、出奇灭楚的前景,打消了秦惠王在伐韩或伐蜀上的犹豫,“卒起兵伐蜀”(《史记·张仪列传》)。伐蜀是司马错“浮江伐楚”战略的一部分。

第一次“浮江伐楚”战役在第一次伐蜀后立即展开。《史记·秦本纪》载:“司马错伐蜀灭之。”《华阳国志》载:“司马错从巴涪水(今乌江)取楚商之地(今湘西鄂西)为黔中郡。”

第二次“浮江伐楚”战役准备更充分,规模更大。公元前310年,秦武王命令司马错第二次伐蜀(秦本纪);司马错平叛后,他在巴蜀集结了三年的人力和物力。公元前308年,他“率领巴蜀10万艘大船、1万艘米600万斛、浮江伐楚、黔中郡取商之地”(《华阳国志》)。

第三次伐蜀后,没有发动“浮江伐楚”战役。这是因为秦又把主战场搬到了黄河,打击了魏国。司马错也转移到了黄河战场。直到公元前280年,秦全力击楚,同时开辟了汉水和峡江两条战线,“浮江伐楚”战略与“渡汉伐楚”一起启动,司马才“因蜀攻楚黔而误发陇西”(秦本纪)。

从那以后,司马的错误在历史上消失了。三年后,公元前277年,秦国的蜀守张若第四次“浮江伐楚”。在“渡汉伐楚”的秦国主将白起的指挥下,这只是秦“渡汉伐楚”战役的一面,与司马错设计的“浮江伐楚”战略相去甚远。

由此可见,司马错雄心勃勃的“浮江伐楚”战略终于未能达到目的。随后,他自己也在政治舞台上永远消失了。

司马错“浮江伐楚”战略的失败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浮江伐楚”是一种避实攻虚、出奇制胜的战略。然而,从公元前316年到公元前277年,三次“浮江伐楚”都没有突破楚国镇锁峡江的巫郡。秦军一直在原地踏步,浪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给巴蜀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但并没有达到出人意料地制胜的预期目的。第二,在第四次“浮江伐楚”战役中,巫郡终于属于秦,但这是秦军“渡汉伐楚”取得决定性胜利后,在白起的指挥下,从长江上下进攻造成的。因此,这是“渡汉伐楚”的胜利,而不是“浮江伐楚”的结果,最终证明了“浮江伐楚”战略是失败的。

“浮口伐楚”战略失败的原因是司马错误地低估了巴山峡川的障碍。他可能研究过巴蜀的历史地点、政治、经济和社会形势,所以他是秦朝的巴蜀军事专家。然而,他没有充分估计巴山峡川不仅不是战车和骑兵驰骋的地方,而且没有竞争的水域。即使有10万名士兵和1万艘战舰,他在当时的三峡赢得战斗并为战斗做出贡献的想法也是不现实的。

此外,秦国统治集团的明争暗斗,尤其是对秦国重大决策举足轻重的张仪,给他带来了麻烦。张仪主张伐韩临周威胁天子以令天下,结果却输给了司马错的“浮江伐楚”战略,心中一定不服。因此,司马错第一次“浮江伐楚”失败后,张仪引秦国走“渡汉伐楚”之路。公元前313年,他去楚国骗楚怀王与齐断交。第二年,他激怒楚怀王匆匆派兵,在汉水支流丹江上游与早有准备的秦军激战。结果,楚军8万人被斩首,楚汉中郡也归秦所有。但汉水是楚国的正面,当时楚实力还很强,面对楚倾国的动员,秦不愿作出两败俱伤的决斗,愿分汉中一半与楚停战言和。为了平息自己的灾难,张毅以“浮江伐楚”战略为筹码,首先建议以秦商之地交换楚黔中地,暗示秦已经在峡江开辟了战场;然后去楚,把司马错的“浮江伐楚”战略托付给楚怀王。楚国此时的战线由泗水、淮水拉到汉水,已过长,不敢与秦在汉水、峡江二面作战,张仪达到了议和的目的。但司马错精心策划的“浮江伐楚”战略已大白天下,虚不虚,出奇不奇。楚必须加强峡川防御和对黔中的竞争,这增加了司马错误的难度。

不久之后,张毅被秦驱逐出蜀相陈壮叛秦的牵连。秦武王与“浮江伐楚”并举。司马错第二次伐蜀后,又两次“浮江伐楚”。然而,由于上述原因,第二次“浮江伐楚”失败了。公元前304年,新登基的秦昭王与楚怀王联盟将上庸(今湖北竹山)归还楚国,秦军主战场移回惠王决定伐蜀前的黄河流域。


“浮江伐楚”战略最终失败,但其实施对三峡地区的历史产生了重大影响。默默无闻的“蛮荒之地”三峡地区已成为秦楚战争的主战场40年,向世人拉开了面纱,此后仍是秦楚继续战斗的地方。《史记·楚世家》载:公元前276年,楚顷襄王“收东地兵,得十多万,复西取秦,我江旁十五邑以为郡,距秦”;《史记·六国年表》:“秦所拢我江旁反秦”,“楚人反我江南”。作为战国七国争雄的战场之一,三峡地区被司马迁载入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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